紫荆令牌在方源的手中,散发着流光溢彩,明晦间如梦如幻。
伙计紧紧地盯着这面令牌,神情呆滞。
半晌后,他忽然惊醒,用恭敬无比声音道:“尊敬的贵客,恕小人有眼无珠!请您稍等片刻,小人这就去唤掌柜的来。”
掌柜的是个中年白胖子,听到紫荆令牌出现,立即屁颠屁颠地跑过来。
见到方源后,他立即深深一礼:“贵客,您的到来,实在是令小店蓬荜生辉!”
方源语气淡淡,指着他特意挑选出来的石头:“我赌了一些小石头,劳烦你们解石。”
掌柜的连忙一看,脸色微微一愣,怎么都是下等顽石?
他不由地迅速扫视伙计,目光仿佛在责备:拥有紫荆令牌的,都是大人物,大顾客,你居然叫他选这些蛊?
伙计局促不安地站在一旁,有口难言。
掌柜向方源垂首:“贵客您要解石,毫无问题。紫荆令牌的拥有者,可在各大赌石坊免费解石。至于这些石头打过折扣,只有……六百五十块元石。”
“我知道,赌石坊的规矩,先付款后解石。”方源点点头,从元老蛊中取出相应数目的元石。
掌柜的麻溜地接过元石,立即转身叫那伙计:“你速去,将段大师,黄师傅,张师傅,赵师傅,马师傅都请出来。”
又转身对方源道:“贵客,解石台在坊内,请您稍移尊步。”
解石的五位老师傅,都在赌石坊后面的小庭院里休息着。到了他们这种层次,寻常的顽石已经不会让他们出手了。而一些年轻的蛊师,大多是他们的学徒,则在台前负责正常解石。
伙计一路飞跑,来到小院,说明来意。
“哦,请我们四个老家伙一起出去?”五位老师傅都亮起了双眼。
“难道有人买掉了那几块特等的顽石?”老师傅们顿时感到手痒了。
伙计摇摇头:“只是些下等顽石。”
老师傅们脸色顿时一变,流露出不快的神色。
段大师一声冷哼。
叫他们去解下等顽石,简直是一种侮辱,对他们身份的轻贱。
但伙计紧接着又道:“来人是大贵客,拥有紫荆令牌。掌柜的特意叫我来请五位的!”
“什么,紫荆令牌?”
“你确信没有看错?”
“商家数千年来,外发的紫荆令牌也不过数百枚罢了。居然出现了紫荆令牌的拥有者?”
“快快快,你们还愣着干嘛?”
五位老师傅忙不迭地跑出小庭院,走上工作台。
工作台上,年轻的解石师们都吓了一小跳,连忙行礼问好。
老师傅们纷纷挥手,将他们这些后生晚辈赶下台去。
这番动静,很快就引起旁人注意。许多道目光,都投射过来。
人们纷纷私语,不由地升起好奇探寻之心——
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“五位当家的老师傅,一齐出马,这样的情形难得一见。”
“难道说,有人买下了一批特等顽石?”
方源在掌柜的陪同下,已经来到当众解石的工作台前。
但他并不靠前,保持低调,只是远远地望着。
但五位老师傅年老成精,目光扫视,看到商铺掌柜正像个小跟班似的,跟在一个年轻人的身旁,哪里还不知道方源的身份?
但方源只是远远观望,并不走上前去。
五位老师傅心中不禁猜测:“看来这位小主儿,并不想张扬。”
这也很正常。
很多人在解石之前,都是这样。赌输了多没面子啊!
“看来我这次得好好表现表现,争取给这个贵客留下深刻印象,能攀上关系那就再好不过了。”五位老师傅均暗暗盘算,磨搓双手,跃跃欲试。
方源选的几块石头,被伙计优先呈上去。
围观的众人看到这些石头,皆跌破眼镜。
“什么呀?这都是些下等石头嘛!”
“我没看错吧,这些破石头……”
“将下等顽石给老师傅们解,这简直是对他们的侮辱啊。”
但更叫他们诧异得瞪眼的一幕发生了。
五位老师傅双手捧起这些下等顽石,小心翼翼地放到自己面前的石台上,神情十二分的认真严谨,然后均唤出拿手蛊虫,开始当众解石。
五位老师傅大多都是二转巅峰修为,唯有段大师是三转。一时间,各种蛊虫齐齐亮相,看得众人目瞪口呆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!”
“难道这些石头,大有来头,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?”
“五位老师傅如此慎重严肃的神情,我还从未见过。”
……
台上,蛊虫飞舞,五位老师傅卖弄着自己的独到手段。
段大师,修为最高,是赌石坊的当家解石大师。他擅长酸液法解石,先取出一个海碗,然后唤出一条蛇蛊,喷出绿色酸液。
然后,他小心翼翼地将顽石放置在酸液当中。
不断有气泡,咕咕地冒出来。
半晌后,他双手罩住一层流光,取出缩小了一半的顽石。再将它放置到另一种酸液当中去。
而张师傅用的是元磁解石法。他双手呈掌,掌心相对。顽石在他的两只手掌中央,凌空悬浮。不断有细小的石屑,被元磁的力量吸摄而出。
还有其他师傅,有的唤出蛤蟆蛊,利用蛤蟆的舌头不断舔舐顽石。有的用火烤烧,有的控制一团小旋风,将顽石放入风中切割。
一众年轻的解石师,在老师傅们的身后,看得目瞪口呆。
区区下等顽石,何须如此大张旗鼓,简直是杀鸡用牛刀,大材小用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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